陈迹轻声道:“我怀疑云妃正打算将世子与郡主推入漩涡,所以干脆带他们远离是非,如今靖王回来,或许便没人再敢随意嫁祸了。但能多一天是一天。”

    姚老头挑挑眉毛:“云妃要害自己的孩子?”

    陈迹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师父,当天景朝已经提前知道解烦卫包围红衣巷金坊的消息,金坊的主事之人提前逃走,却有人将世子与郡主故意引过去,除了云妃,暂时没有别人会做这件事了,我猜,他星耀自己的孩子来继承靖王之位。”

    然而陈迹也有些疑惑:“可我想不明白,云妃膝下也无儿子,她何必这么做?”

    “你问我?我又不是密谍!”

    陈迹思来想去,总觉得少了一环关键的信息,就像是建成一座楼阁之前,榫卯结构里缺了最关键的一根木榫。

    “师父,云妃这些年是否有孩子夭折过?”

    “没有,她就白鲤一个孩子。”

    “靖王府是否还有其他孩子夭折过?”

    “没听说过。”

    陈迹诧异了:“师父,靖王是否身体有恙?一位实权藩王,仅有三个子嗣吗?”

    姚老头平淡道:“子嗣多了,也未必是好事,这王府但凡再多一个男孩,怕是又要卷起腥风血雨,许是靖王经历过夺嫡的残酷,所以不忍心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不再生育子嗣。”

    “确实有这个可能!”

    陈迹心中还有个疑惑:“云妃如今也没有子嗣可以继承靖王之位。为何对世子,白鲤痛下杀手?要动手,也该是有了子嗣之后再动手啊。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吗?”

    等等。

    陈迹看向姚老头:“师父,靖王多久没在飞云苑,晚星苑过夜了?乌鸦叔能与鸟类沟通,此事您肯定知道。”

    姚老头嗤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会做这种听墙根的事吗?”

    陈迹认真道:“师父,这很重要。”

    姚老头捋了捋胡子:“我来洛城三年,靖王从未在晚星苑、飞云苑过夜,都是独自居住在明正楼。”

    陈迹沉默,最后一根木榫填上。

    他似乎明白云妃为何要这么做了。

    正思索间,墙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迹与姚老头狐疑的走回后院。

    下一刻,却见墙檐上探出世子的脑袋来: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