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子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拿出去换钱也好,怎样也好,都随你。”纪雀道,“唯有一点,不准来找我。”

    澜予听着纪雀无波无澜的话,感觉自己心都被撕碎成无数碎片了,他死死咬着唇,看着纪雀,不说话。

    红着眼睛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纪雀淡淡看了他一眼,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收拾了就走。”

    澜予不动,红着眼睛跪了下来,忐忑又试探地想要趴到纪雀腿上。

    纪雀腿一挪,躲开了他的亲近,声音挑高,“你听不懂?”

    “求你……”澜予开口,本来清亮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沙哑。

    “你怎么那么烦人啊。”纪雀不耐开口,“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听懂?”

    “滚远点儿懂不懂?”

    澜予看着纪雀这样,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无法呼吸。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纪雀深吸了一口气,将烦躁压住,放低了声音,“别听道长的,什么生来就为我而活,生来是你自己。”

    “前世你与我十八年未曾见过,对我自不会有任何亲近感情,不过是因为道长的灌输。”

    纪雀道,“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觉得你是我的所有物,但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依附谁,正如你也不需要依附谁。”

    “他在给你洗脑,精神控制你十八年,让你深信自己是我的所有物。”

    “不该如此的。”

    纪雀说到后面,声音明显温和很多。

    她劝道,“天地这般大,没了道长的管束,也没了使命的桎梏,你该看一看这广阔的天地,你会知道人生有许多种活法。”

    “汁儿,为一人生为一人死,不应该是你的活法。”

    纪雀说着,摆摆手,“去看看吧。”

    “你不该生来就为某一个人而活,你先为你自己活,要先把自己当人。”

    纪雀很少说这般多的话,就算说,也是不着三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