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之前是真的想不明白。

    给水,给饭。

    十四天,南桑要怎么死?

    她怎么想都感觉死不了。

    所以又恼又恨,杀她的念头屡屡徘徊不散。

    这瞬间。

    终于明白南桑要怎么死了。

    病死。

    照她所说,她肺部动过两次手术,那么身子骨是相当差的。

    又热又渴,又冷又热,身子骨又差。

    高烧升起,病死……太理所当然了。

    而且很痛苦,眼睁睁的感受着生命流逝,到处都是人,却无人救她,就这么重复着冷热交织,又渴又热。

    钟燕蹲在窗口,突然有了闲聊的兴致,“你来的路上一直反复说起江州。”

    她似真心好奇,“江州是怎么告诉你的?”

    南桑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瞬,思量几秒,哑声道:“他说……”

    她重重的呼吸着,“他说他在山上给我盖了座城堡……有保姆,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

    “而不是。”南桑眼眶水汽弥漫,似恍惚了,“而不是我好讨厌,闻见就想吐的盐城饭。”

    钟燕噗嗤一声笑了。

    这笑声的意思多样又复杂,似讽刺、似可笑、似怜悯。

    砰的一声。

    水和一袋子盐城粉从窗口丢了进来。

    钟燕笑笑甜蜜道:“江州说的对。”

    窗口被关上。

    漆黑安静滚烫的房子里,南桑胸膛依旧重重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