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漫的河面,只能听见乌鸦的叫声和船桨划水的声音。

    “这搬运工的活可真不好干,累的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夜色中,夔牛三人朝着河边走来,男子好奇的看着夔牛,夔牛一脸欣喜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梳。

    “唉,我说夔牛,你一个大男人,花那么多钱买个梳子做啥?”

    另一名男子嬉笑着凑上前:“那还用问,肯定是想着送给老板娘,然后抱得美人归。”

    夔牛瞥了一眼身边的二人,将玉梳塞进衣服:“我爱送谁就送谁,要你们管?”

    两人惊讶的看向夔牛。

    “夔牛,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

    “可别忘了,是谁为了买梳子,从我们两个手上把钱抢走了。”

    “我还想着吃顿好的。”

    男子一脸委屈,夔牛则不服气道:“咋了,又不是不还你们。”

    夔牛说完直接昂头挺胸扛着大锤走向河边,剩下两人傻愣的站在原地。

    山顶书房内,凤手捧着一本书看着,他有些困意,目光看向窗外,月色正亮。凤起身将书放回书架,突然注意到角落处的古琴笑了笑,凤从书架上取下古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抱着古琴走出书房,又接而走出木屋,抬头看着月光,在屋前的石凳上坐下,手指随意撩动了一下琴弦,立刻传出优美的声音。

    皎洁的月光犹如白昼,荒无人烟的野外,一间破旧的客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客栈的门缝透射出微弱的光亮,可以证明还在经营。在客栈旁边有一棵枯萎的老树,光秃秃的枝丫上仅剩的几片叶子摇摇欲坠。远处,凤背着包裹朝客栈走来,待她进入客栈,一只乌鸦扇动着翅膀停在客栈外的老树上。

    深夜,风扬起地上的尘土,老树上的叶子随风在空中飘飞,乌鸦扇动了两下翅膀并没有飞走。远处传来隐约的铃铛声,渐渐地铃铛声越来越近。那群庙会表演的杂耍人员朝这边浩浩荡荡的走来,他们的动作更加夸张,前面的16人来回跳跃交错,相互碰撞着手里的盾牌;踩高跷的四人像是在舞蹈,以脚下的一根木棍为中心旋转飞跃。

    饕餮依然大声的吟唱着,刀面在他的额头、胸前、和背上拍的啪啪作响;

    “战争的车轮还在持续,它碾过倒塌的房屋还有破碎的尸体。无数的冤魂在枪炮中哀鸣,一切将要沉入死寂。空洞的眼神漫无目的,瞭望着面前毫无生息。我的怒吼歇斯底里,听不见声音却巨大无比。是谁挖走了我的双眼?是谁割去了我的耳朵?是谁扼住了我的喉结?是谁剥下了我的外皮?”饕餮愤怒、悲伤交织的哀鸣:“啊!四周被黑暗侵袭,终要埋入阴冷潮湿的墓地。哈!新生的步伐从未停息,盖过了雷鸣大地颤栗。美丽的、洁白的花朵不惧风雨,它推开覆盖的泥土还有断垣残壁。邪恶滋生邪恶,杀人者终将被杀!坚实的城堡在尘埃上筑起,新的故事又将继续……”

    他们朝着客栈走去,在这寂静的夜晚,这群人仿佛鬼魅一般。

    屋内,凰正沉睡,被屋外传来的声音吵醒,她警惕的看向房间关闭着的窗户,又有铃铛声传入,凰快速下床背上包裹出了房间。

    客栈外的枯树上,乌鸦闪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那群人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铃铛在他们环绕客栈扭摆身体的声音叮铃铃的作响。客栈的大门开了,所有人停在了原地。凰站在门口,看着身着戏服的众人,目光又疑惑看向圈子外围拿着两把杀猪刀的胖男子,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饕餮。

    “你是?屠夫饕餮!”

    “我就猜到,这个面具一定骗不过你。”

    饕餮摘下面具,肥硕的脑袋露了出来,凰一阵嬉笑;

    “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荒郊野外的,可没什么庙会祭祀的活让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