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爹爹的身影那样矮,又那样高大。

    爹爹可以的,他也可以。

    安望飞如是想着,他甚至冲着徐韶华笑了笑: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我听徐同窗的。”

    徐韶华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安望飞,但见安望飞那眸中的阴郁之色不知何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根植于内心的自信与从容。

    徐韶华也不由一笑:

    “恭喜安同窗了。”

    涅磐重生。

    徐韶华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安望飞却知道徐韶华要说的是什么,当下也是微微一笑:

    “多亏了徐同窗。”

    安望飞说着,又看了一眼安乘风,也低声道:

    “也多亏了爹。”

    安乘风闻言,身体一僵,下一刻却是老泪纵横,他又哭又笑,可是却难掩喜悦。

    他并不懂如何教孩子,只能身体力行的将自己想要告诉他的道理教给他。

    幸而飞哥儿懂事。

    父子二人在这一刻的关系达到了顶峰。

    徐韶华含笑看着这一幕,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羡慕,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拿起一块已经有些微凉的芝麻柿子饼小口小口仔细的吃着,这些日子他虽不能完完全全的吃饱,可也不似曾经饿得自己时时胃里泛起酸水,恨不得连人啃了。

    而且,徐韶华隐隐觉得随着这样的饮食,他的力气也在缓缓增长。

    比如现在,他几乎是用一种拈的手势,轻之又轻的拿着茶碗,否则它很可能会化为一捧齑粉。

    这件事徐韶华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告诉家人,他可以对外人用尽所有计谋,可是面对家人却不知从何入手。

    接下来的半日,徐韶华真的留下来和安望飞讨论起功课,安望飞对此乐见其成,只是准备好点心茶水,乐滋滋的在一旁看着。

    对于儿子能有这样一个友人,他很高兴。

    等到临别之际,安乘风让人准备了两包点心放在篮子里让徐韶华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