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冬梅眼珠一转,举着手机道:“老夏,你们在村里多转转,我有时间就赶过去一起陪同阿披实先生,待会儿联系。”

    轻轻一句话便将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副县长打算亲自接待,老夏他们等两小时也得等啊,又不存在保密问题。

    四十分钟后就说县里有别的事,叫老夏他们自行安排就行了。

    白钰低头发完短信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冬梅县长久炼成钢,现在愈发老练了。”

    “都说了就咱俩的时候别这么正式,叫我‘冬梅’就行。”

    “那怎么可以,还……还是正式些好。”

    “咦,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一点点超过同志关系的私人情谊。”尹冬梅似笑非笑道。

    白钰知她影射东山沟那次未遂的一扑,不禁老脸一红,讪讪道:“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没事儿,以前我遭遇过更危险的情况,也应付过来了。”她笑得更促狭。

    说得他好像色中饿鬼似的,真是一招不慎缚手缚脚。白钰仰头喝茶掩饰窘态,却被呛了一口,涨红脸猛咳不止。

    尹冬梅耐心地等他手忙脚乱地咳完,收敛笑容问:“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外面的人参观哈尼山寨如此重视?”

    白钰略加思忖,道:“看在超过同事关系的情谊透露一点给你也没关系,哈尼山寨属于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塞,以前边防检查松懈、个别败类串通内外的时候还好,如今哈尼山寨成为毒贩、军火贩子偷渡偷运的必经之地!境外犯罪集团不敢跟边防军正面对抗,却敢招惹哈尼山寨尤其在目前整体搬迁的态势下,大规模偷袭、武装袭击等都有可能发生……”

    “哦,”尹冬梅也是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之前有人到哈尼村打探搬迁情况,如今阿披实打着学习幌子到现场走访,都是一脉相承的!”

    “很明显贩毒、走私军火通道被截断,对境外的犯罪集团和关苓黑势力都是沉重打击,但要琢磨到哈尼山寨这个要害位置,肯定有高人指点,厉害啊厉害!”白钰起身出神地看了会儿地图,道,“既然有人想看,我就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让人家看到想看的,岂非两全其美?”

    “您想诱敌深入?”

    “不,我觉得是愿者上钩。”

    “如果鱼儿不上钩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尹冬梅卟哧一笑:“您对人心把握得挺到位,想必,您也洞察女孩子的心思吧?”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简直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啊。

    足足愣了半分钟,白钰道:“我只琢磨坏人的心思,从不琢磨好人,比如冬梅小姐这会儿在想什么,我一无所知。”

    冬梅小姐,这是白钰几经考虑后想出的称呼。

    “我也猜到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