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嬷嬷连声告饶,扶着宋澜走到廊下。

    梁高开了门,见宋澜不迈步,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立即关上门。

    宋澜皱了皱眉,先扫视一遍屋子。

    暖阁不大,仅有一床一榻,中间用珠帘隔开,连书案屏风都没有。

    秦王黎晏州坐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死一般的寂静。

    宋澜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92式手枪早已准备就绪,十五发子弹足够把秦王打成蜂窝煤。

    一辆坦克,五分钟夷平温泉山庄,轻松拿捏。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莫名的紧张。

    左耳控制不住的轻微颤动,掌心里汗津津的。

    宋澜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掀开珠帘,朝里间走去。

    男人肌肤胜雪,唇薄而色淡,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感。

    白绸折成两寸宽的长条,将他鼻头以上的部分尽数盖住。

    消瘦的身子裹在一袭宽大黑袍中,愈发显得幽暗森冷。

    黑袍滚着鲜艳的红边,有种诡异的嗜血感。

    宋澜双手拢在袖中,攥紧。

    随时做好拔枪的准备。

    良久,男人才似刚从小憩中醒来,伸手从红泥小火炉取下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宋澜行礼:“臣妇拜见王爷,不知王爷传召,有何吩咐?”

    秦王嗤笑:“本王传你所为何事,你当真不知?”

    宋澜想了想,答道:“臣妇愚笨,请王爷示下。”

    “呵!”男人又是一声冷嗤,“你想毁了南阳侯府?”

    宋澜心一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