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脸一板,“是你们家姜羡梨欺负人,因为芳芳的老板就是她男人,不然哪个单位的老板能因为员工说几句话就开除人?”

    赵秀梅先是怔了怔,随后“哈哈哈”大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年我们家梨梨去你们家,就因为吃了你们一块糖,就被赵芳又掐又打的。当时她虽然小,但那架势跟女王一样,怎么如今沦落到给我家梨梨的老公打工了?哈哈哈哈……不对,还被开除了,啊哈哈哈哈……”

    她以前真是做梦都想将来等她的哪个孩子出息了,就到娘家显摆显摆,后来时间一长就觉得没意思了,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没想到这娘家人倒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赵秀刚看着赵秀梅笑的疯颠样,脸气的都绿了。

    “赵秀梅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你女婿有几个臭钱吗?那也永远改变不了你们夫妻俩是废物的事实。”

    赵秀梅一下就怒了,“对,我们是废物,我们高攀不起你们这样一月好几百工资的大领导,我们都主动跟你们划清界线了,不给你们丢人了,你们来我们家干什么?都赶紧滚,滚!”

    “这不是……”赵秀刚舍不得她女儿那一月八九百块钱的工资,又不能低下头给赵秀梅说软话,“那不是姜羡梨和他老公欺人太甚吗?你赶紧给他们说说,让他老公把芳芳的工作给恢复了。”

    赵秀梅唏嘘,“你咋有脸说这话的?你们家芳芳的工作关我什么事啊?我凭什么说?再说了,那公司是我女婿私营的,他想聘用谁就聘用谁,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一个臭打工的,还敢骂老板娘,这的员工不开除,留着生蛀虫啊?”

    “你住口!”赵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你可是芳芳的亲姑姑,你就能这么看着她好好的工作没了?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我心狠?”赵秀梅突然红了眼,“我还是你的亲闺女呢,就因为我是环卫工,我孩子的爸是普工,你就看我们哪哪都不顺眼,连带着我的孩子们,你也厌烦。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都是最亲的人,只要我和东山孝敬你们二老,你们早晚会看到我们的好。

    我包了肉包子给你和爸送过去,可你嫌脏,直接扔了喂狗。

    可你知不知道,我们全家连白面都不上,几个孩子馋的想要吃一口,手都被我打烂了。”

    说到这,赵秀梅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她“啪啪”朝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我可真是贱啊!自己的孩子不疼,非要去给你们献殷勤……呵呵呵……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你们勾勾手,唤一声,我就会立马跑过去吧?既然你们不要体面,那我就不放告诉你们,我对你们只有恨,永远都恨!你们全家都下岗饿死,我也只会笑!

    别自找羞辱了,都赶紧滚吧。”

    “逆女,真是逆女!”赵老太太到底自视甚高,道:“走,我们走,我就看她能猖狂到何时!”

    赵秀刚对着赵秀梅“呸!”了一声,“你最好别有求到我们头上的那天!”

    他们走后,赵秀梅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哭的撕心裂肺。

    “其实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成为了她……”

    良久,她问姜羡梨,“你是不是也恨我?恨我偏心?”

    姜羡梨垂了垂眸,脸上没什么情绪。

    “以前有的,现在看开了,人生短暂,应该多记得让自己开心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