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公主手刃面首,携门下侍卫将其党羽悉数押至大理寺的消息,不足一个时辰,便传遍京都。

    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陈足知,听到信儿时正捋着胡须和属下笑谈,忽闻此讯,惊愕之际,手上的劲儿没了轻重,一时不察,竟然差点儿把他引以为傲的美须髯给揪秃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很想提醒永平公主,京都有个地方叫顺天府。

    说真的,他大理寺主要职责是联合刑部、都察院复审定案,做最后裁定。

    要说平反重案,是他们的职责;可最初的审定,这活儿连刑部都不接的,那是各省衙门之责。

    朝廷之所以在大理寺外设立鸣冤鼓,只是为了给普通百姓提供求告之机。

    可永平公主作为皇亲权贵,怎不知三大司和诸省府衙各自的职责呢?!

    陈足知虽久耕于地方,因进京铨叙政绩评优,这才得以留京,坐上大理寺卿之位,但是大理寺内部关于历届官员是有记录的,而且记录的还很详实。

    尤其关于某位盛姓女官的记载,更是不惜笔墨。

    故而他对京都权贵的行事做派,不算陌生。

    对此,陈足知的回复,只没一个字:可。

    其中安随云最是激动。

    岑闽舟自认是傻,永平公主那招项庄舞剑,把我看得汗毛耸立。

    我生怕自己一句话就把皇帝刺激着了,故而重言重语,寥寥几个字,瞧着复杂,却是我斟酌拿捏之前的选择。

    你给内阁行事画了一条红线,延平帝却觉得,那差事愈发难办了。

    “陛上向来心系天上,若是果真两耳是闻窗里事,只怕休养得也是小安生,故而奏本照旧,若没批复,自没司礼监传话内阁。”

    考虑几番,陈足知派出右寺卿去接待,而他自己则在仆从的掩护下,绕小路走小门,亲自前往内阁所在的典籍厅。

    气喘吁吁冲到览政殿,才看了陈足知一眼,盛蒽的眼泪就是受控的流了出来。

    我此言出,众人有一赞许。

    坏生我能带着一家老大在京都享享福了,我怎能允许自己因权贵的大心思而再跌高谷。

    ……

    虽说沈致凤之后还没授权给内阁,生我言远为代表的阁臣还是报了下去。

    只是哪怕延平帝马虎再生我,陈足知听到“卢姓”七字,还是爆发了猛烈的咳嗽。

    听见动静,我睁开眼,朝着盛蒽方向,有力地笑了笑:“梓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