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宁看到婉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面恨得牙根痒痒,但婉宁不接话,她也就只能自说自话下去,“其实嘛,流言不过是流言,只要有信得过的人出面澄清,很容易就不攻自破了。”

    只要婉宁开口求安宁澄清流言,她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当然不是白澄清的,得有谢礼,那副南珠头面就不错。

    至于澄清后有没有人信,能不能平息下来,就与她无关了。

    “可是我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啊。”婉宁佯作不懂。

    言下之意,我信不过你。

    外屋的檀香把脸闷在被子里,强忍着不笑出声。自家小姐自从上次病好后,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墨香也咬着手帕,憋着笑不敢出声。

    穆安宁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穆婉宁真是够笨的,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

    “不是你信得过的人,得是别人信得过的人,这样澄清起来才有说服力。”

    “既然是这样,那改天我请母亲出面去澄清一下吧,相府夫人说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穆安宁半张着嘴巴愣在那里,这时也不好说自己比嫡母更让人信得过,但又不知怎么才能把话圆回到自己身上。

    婉宁心里偷笑,“不过就是母亲一向不喜参加这种聚会,我有点犹豫。”

    安宁立刻接口,“是这个道理,母亲一向很忙的。再者说她和许多人也不熟,倒不如我去替你澄清,许多人我都认识的。”

    婉宁装作迟疑了一下,“可是姐姐你与我亲近,你去解释别人也不会信吧?”

    穆安宁又愣了一下,心里我才不与你亲近呢,可是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姐妹,这么说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婉宁心里偷笑,“要我说,姐姐也别费心了,清者自清,再说这种事关清白的事情,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解释起来也不大方便。”

    眼看着希望就要落空,婉宁又把话题转回来了,安宁立刻接口:“那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说句话的事。”

    “那既然这样就有劳姐姐了。”

    这时安宁才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自己是想“勉为其难”地答应的,怎么就变成“说句话的事”了呢。

    “姐姐还有什么事么?”

    安宁咬咬牙,想到那套南珠头面,最近几次宴会,那几套首饰都戴过了,再有宴会就得戴旧了。到时指不定又有人笑话她不过是个庶女,穷酸得很。

    “虽说你我是姐妹,但也得明算帐不是,不如你把那副南珠头面借我戴几天……”

    婉宁一听终于到正题了,当下沉了脸色,“姐姐来探了两次病,却都是空着手上门;等到需要你帮我说句话时,就要一副南珠头面做酬谢?”

    安宁道:“我就是借着戴两天,妹妹不会那么小气吧。”

    “姐姐上次借红宝石头面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一借大半年,还回来时还坏了。妹妹的月钱可不多,到现在还没修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