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罗县

    这几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罗县的市集及商号都很热闹,人人都忙着置办年货。

    在严府里同样为了过年,芸内知忙得脚不点地,指挥仆从婢nV掸尘、贴春联、贴年画、挂灯笼……、除夕晚上的团圆宴要与掌管厨间的大厨子商讨菜sE、正月初一东家他们要前往宗祠祭祀,得准备种种物品等等。

    「严澐书堂」在傍晚给了春节礼金,便开始放元旦七日假,严婧莲一返回府邸就叫来春华,让她去平村接秦凡曦师徒俩来严府一块过年。

    平村,「本草医馆」

    春华来到医馆前却见木门深锁,拍门也无人应,机灵的她走去附近询问,一位老翁告诉她,原来今日是秦老爹的忌日,秦大夫两人和陆大爷一家,中午已经出发去屯山祭拜,再等一会应当就回来。

    秦凡曦和易玄从骡车下来,才要伸手提起竹篮,陆乘延已将所有物品都拿齐,笑着说:「凡曦妹妹你去开门,我帮你们把东西带进去。」,陆大爷和大娘赶着骡车回去,回头喊了一句:「曦丫头,你们晚点就过来吃饭哦!」

    与陆乘延正要走进後堂,木门突然被拍响,易玄跑回去开门,春华走进庭院,对着秦凡曦屈膝行礼:「秦大夫好,东家命我来接你们去严府。」

    秦凡曦微微一愣,她与严婧莲自从那夜分开後,已有几日未见,现下她临时派婢nV来,目光看向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着急与期盼的陆乘延,又想起陆叔和陆婶,抿了抿唇,秦凡曦只得向春华婉拒:「抱歉,春华姑娘,劳你回去与严东家道声谢,就说我另有安排了。」

    正当春华要转身离去时,易玄赶紧拉住她,小脸仰起,「春华姐姐,你帮我跟小哥哥说,我正月初一就去找他玩。」,春华歉然一笑,「对不住,初一那日,东家他们卯时就要动身前往,位於卓县的宗祠祭拜,可能会拖过戌时才回府。」

    易玄瘪瘪嘴又问:「那我可以初二去吗?」,春华满脸为难,「初二那日起是严府开大门迎接各方友人,及前往各商家行春拜年的日子,往年都是老东家及东家接待,今年东家要带康少爷一起与他们认识。」

    站在庭院一角默默听着春华的话,秦凡曦知道今日没有过去严府,这个年可能都见不到严婧莲了,心里暗叹了一声,即使心头不舍,她也不能置长久以来疼Ai她的陆叔与陆婶不顾。

    严婧莲听到春华的回报,虽然没有明说,她也知道秦凡曦一定是去陆家过年,神情登时淡了下来,芸娘让春华下去,自己关切询问,严婧莲螓首轻摇没多做解释。

    芸娘停了停才又开口:「这段时期,东家好似对那位秦大夫特别用心,秦大夫暂住府上时,东家对她起居饮食仔细周到,就连她回去了,东家仍是派人一日送两食到平村,妾身僭越,敢问东家这是为何?」

    抿抿唇,严婧莲对於芸娘的提问并不意外,掌管严府内外事务的内知,自然晓得自己的安排,只是她心中不可言说的心思哪能对他人言,当下只是轻声回应:「凡曦很有我眼缘,我很珍惜她这位朋友,如此而已!」,芸娘俯身称是。

    除夕团圆夜,远从各地返回的游子家人们,全都久违的团聚在家中,热闹地坐在饭桌上吃吃喝喝,畅谈一年的经历过往。

    罗县,严府

    此次团圆宴严府照样席开六桌,但因为是过年,中庭四周都改挂上大红灯笼,加上各个角落的灯烛点缀,更添年节吉祥喜庆的气氛!

    几位婢nV将各式料理菜sE一盘一盘全都端上桌:炉焙J、烧羊腿、清蒸鲥鱼、酒腌大虾、糖蒸茄、雪花sU、r糖元子……满满当当十样菜,寓意「十全十美」。

    当菜sE摆齐,芸娘请严婧莲和严靖康到中庭,严婧莲将袖子撩起,先将放在面前果盘里的一截柏枝折断,再掰开柿子和橘子,寓意「百事吉」,之後团圆宴才正式开始。

    除夕的团圆宴最让婢nV仆从开心的是,宴席末尾,他们要一个个到东家面前拜年,严婧莲会发给他们人人一串包裹在红纸里的铜钱。

    望着眼前张张灿烂的笑脸,他们的欢喜感染了严婧莲,清秀的脸蛋微微一笑,对於无法见到秦凡曦的遗憾,也被冲淡了些。

    平村,陆家

    一间民房的前厅摆了一个大圆桌,上面铺了喜庆的红桌布,桌上有着丰盛的饭菜,此刻桌旁正围坐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