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我喜欢你的眼睛,再这样不作声看我,我会很想把它们挖出来。」

    莫执的耐心远远不及表面的温文无争,深邃的恶意裹在温柔嗓音下,恍如幻觉。

    均yAn深x1一口气,忽然扬手,犹带余温的绳灰漫天洒落,莫执很轻的低笑声闷在喉咙,挡也不挡,任由粉末落在雪白面容上,腐蚀出点点的斑驳痕迹。

    祂一动不动,目送均yAn在床上俐落翻身,无视肩伤因为拉扯汩汩流出的红YAn,转身逃跑。

    均yAn几步冲出房门,才刚踏入客厅,眼前的世界忽然扭曲。

    褪去了颜彩的世界无数空间层层叠叠,曾经辗转在这片土地的所有生灵都成了乍现的幻影,在不同的时空里各自生活与悲喜,那样密密麻麻到极致的万头攒动,汹涌奔逃的时空洪流,剧烈的压迫感让他几yu呕吐。

    「看来不只要挖了眼睛,连手脚都得打断啊。」

    均yAn背後轻柔的触感冷如冰块,莫执修长的指延着颈後光lU0的皮肤攀爬而上,Ai抚般扶住後颈掐住,迫使均yAn回头,力道仍是极力克制的彬彬有礼。

    那麽近的距离,均yAn可以看清镜面下那双本是秀丽风流的眼瞳没了眼白,虫类复眼般无机的黑爬满眼眶几乎要满溢而出,粉末腐蚀的痕迹迅速癒合。恐惧震荡了均yAn素来倔傲冷清的眉眼,生理X的泪水微微染红眼角,YAnsE嫣然。

    莫执心念一动,亲昵地轻轻咬了少年耳垂一口,动作戏谑,唇齿间的警告还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再擅自无礼一次,我会让你哭着和我道歉,明白了吗?」

    空间的振荡嗡然止息,放手瞬间,莫执满意地看见J皮疙瘩爬满了均yAn脖子,勉强伸手扶着墙面撑住身形,一手狠狠擦过耳垂。那眼神如一头太过年轻的豹,锋利又单纯得让祂想引逗。

    「别这麽紧张,我说过希望你心甘情愿去Si,但我现在知道这不太可能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不跟鬼做交易。」均yAn忍无可忍地抬手想把祂推开,指尖一阵急冻般的剧痛,他拧眉倔强不肯放手,莫执挑了挑眉,饶富兴致地笑开。

    「给你红绳的人类是不错,不过对我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莫执耐着X子拉开他的手,低头看了眼,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指又添了一道痕迹,「别随便碰我,只有我自愿时,你才能碰到我而不被鬼气伤到。」

    祂有实T,可以动作与思考,与那些说话都不成句的灵T完全不是同个层级。可以把昏迷在大门口的自己搬到房中床上,意味着红绳的确对祂没用。均yAn冷静地思忖,看着莫执微微俯身让他们的视线维持同一水平,眼神真挚纯洁得几乎令人心疼:「任何祈愿我都能为你做到,然後你可以待在b人生还要真实的永恒美梦里,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身T,用你的身分活下去。」

    均yAn毫不掩饰厌恶,撇过了脸:「我拒绝,这和附身没有什麽两样。」

    「别拒绝得太快,你难道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愿望吗?」

    均yAn眉间微微一动,清淡眼瞳倒映着什麽也没有的虚影,不过一瞬的迟疑,并未逃过莫执的眼睛,祂会意地g唇。

    「我要的,祢真的能给吗?」蓦然间,属於少年的清冷声音拉回神思,莫执笑眯眯颔首,却看到均yAn眼神专注到泛出浓稠的Y暗:「我要杀一个仇家。」

    「给我名字与生辰,我就能做到。」没有一点意外地应了声,莫执神sE丝毫不变。

    「但他已经Si了。」

    这回眼镜下的眉梢终於微微挑起,背着光均yAn眉目俊丽b人,唇角的笑却无b生y狰狞。

    「我要祂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祢做得到,我就与祢交换。」

    语毕,少年无视祂瞬间的表情变换,像是忘了对祂的恐惧,收了笑容擦身而过:「我先去洗澡,祢好好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