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筠接过衣服,是件普通的白大褂,但正好衣服长,够把他的身体遮住,虽然很想现在就换上,可是当着许学名的面,总归有些难为情。看着老人又在嘱咐别的什么,沈元筠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能不能先让我换上衣服。”

    还正在说家常说个没完的许学名被男孩儿这么一说,才稍微回到了正题,一拍自己的门儿,“老糊涂了,忘了你还这样呢。”说着,往后退了退,沈元筠以为他是要离开先回避,毕竟许学名总是那么尊重他,可是对方却没有转身,反而是蹲下,“我先把脚给你擦干净,毛巾都拿过来了。”

    “许老师,不用麻烦您了。”对方眼看着就要伸手碰到自己的脚踝,像是因为被苏贺虐待的后遗症,沈元筠很排斥外人的肢体接触,再加上许学名已经对他足够好了,这让他总觉得受之有愧,“我自己来就行,自己来。”

    他把脚下意识地往里一收,弯下腰伸手去拿许学名手里的毛巾,可又不知道是抻动了腰上还是屁股上的伤,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在老人的面前来了一个平地摔,“啊!”

    许学名赶紧走上前去搀扶,“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他一边担心着,一边伸手去扶起是沈元筠,但不知道男孩儿哪儿有伤,一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屁股,让刚刚直起腰的沈元筠又再次疼的失力地趴倒在地上,“别碰……别碰我!”

    屁股昨天被苏贺又操又打,今天上午对着镜子看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男人嘴上说惩罚得打烂,那就是真的动了力,就连刚才围浴巾的时候,光是被布料摩擦过,就让他疼了好一阵,更何况是现在。

    “好好,我不碰。”许学名也被他这几乎快要疼哭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声劝着男孩儿,避开屁股想从腰的位置把人抱起来,又惹得沈元筠一阵哭喊的尖叫。

    昨天肚子受得折磨也不轻,光是在浴缸边沿上就是硌得生疼,又被苏贺用脚踩压,还要承受烫水几乎撑破肚皮的灌肠,更多的疼还是内伤。沈元筠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并不想让许学名看到自己这一幕,把头埋在胳膊里冲着地面,“许老师,你先走好不好,我自己缓一会儿就行。”

    男孩儿这个样子他实在放心不下,沈元筠第一次来,苏贺就让一号实验体强暴了他,足以彰显男人对沈元筠丝毫不曾手软,今天他这幅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知道又受了苏贺怎样的虐待和苦楚。

    “你哪儿不舒服,是疼吗,还是外伤?我看看……”许学名一脸担忧,关切的蹲下身,想要掀开遮挡着沈元筠的浴巾,虽然在医者面前无性别差异,但还是令沈元筠不耻。

    “求你!离开,就一小会儿!”沈元筠眼看着许学名的手就要掀开自己遮羞的衣服,激动的都要吓出眼泪,大喊着制止,又逃避的一翻身,屁股挣个压在地板上,疼的他就尖叫一声,哭得泣不成声,“求你了……”

    他在地上翻滚,疼的两腿空蹬着地,用胳膊挡住流泪的眼,哭泣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疼痛,更多的还是将自己这幅模样展现给许学名的羞耻,让他难以接受,难以面对。

    通过沈元筠的动作,他微微露出了小腹,小腹上一道清晰可见,与别处肤色不同的红痕展露在许学名的眼睛,令老人皱了皱眉头,不能看出那是人为造成的,刚来的时候看见男孩儿嘴角的伤和浮肿的两个脸颊看来也不平常。

    沈元筠还在原地哭求着他离开,只是那模样让许学名实在不放心,老人只好先将就着把衣服搭在沈元筠的身上,“行,有事你喊我,我去给你拿点治外伤的药。”说着一步三回头的才离开实验室。

    直到对方的脚步声走远,沈元筠的情绪才逐渐平稳,他整个人委屈般的蜷缩在地上,屁股上的疼还在持续着,男孩儿只能等那痛感微微缓和才能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