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威和执器跟随周青峰十三年了。

    前者善于搞钱,精通人情世故,为人稳重,做事谨慎,后者机智勇猛,敢打敢拼,又在永安城磨砺十年,综合素质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目前二人就是周青峰手上最好用最忠诚的手下,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都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会用,就能给周青峰带来很大的助力。

    而且往后周氏的势力范围会越来越大,周青峰不可能事事都抓,事事都管,事无巨细都亲自操办,怕是大事还未成,就得累死在半路上。

    一处茶馆的包厢之中。

    靳威和执器坐而论道,一起品茶商量如何完成老大交付下来的艰巨任务。

    执器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春季新品茉莉花茶,缓缓说道:“靳都事,指挥使让我们拉拢下层官吏,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入手?”

    靳威微微一笑:“执典薄,有何高见,不妨说说看。”

    执器沉吟片刻,说出心中忧虑之事:“靳都事,骆秉义看似无党无派,清正廉洁,实则此人自成党派,五处已经是事实意义上的骆家帮了。”

    “他的六名学生把持五处大权,下面的人想要谋求生存,必定会跟骆家帮有或多或少的牵扯,拉拢他们为我们所用,又谈何容易啊。”

    靳威闻言,明白执器在担忧什么,如今局势尚不明朗,不是骆家帮的人都在暗中观望,看指挥使能否坐稳位置,斗垮骆家帮。

    这种时候,就算给他们站队的机会,也没人会选择主动站队。

    因为站队这种事情太危险,不站尚且能保住饭碗和官职,顶多就在五处当条基层咸鱼,乖乖躺平,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

    站错队,那是轻则罢官免职,重则锒铛入狱的结果。

    当然,站对了队,也能一朝起飞,青云直上,执掌大权。

    问题是,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毒辣的眼光以及豪赌的魄力。

    而且骆秉义在五处很有威望,很得人心,学生一个个都是能力不凡,掌握关键的位置和权力,加之背景深厚,联合在一起的实力能在五处一手遮天。

    很多人不觉得周青峰这个空降来的领导有能耐斗垮骆家帮。

    靳威沉默片刻,说道:“若是容易,那指挥使也用不着我们了,总之有困难想办法克服,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总是要给指挥使交上一份漂亮的答卷。”

    执器闻言,暗叹一声。

    自己想要的锦绣前程确实有了,可是所面对的复杂环境和人物变得更为棘手,倘若此事不能办好,受罚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会严重影响到自己在指挥使心中的印象评分,再有机会,恐怕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了。

    而且自己不是靳威,靳威在指挥使面前深受信任和重用,堪称周氏门下第一走狗,偶尔办砸一件事也不会影响到靳威的地位和前途。

    包厢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喝茶的声音。

    靳威思索片刻,谨慎的说:“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