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已经昏迷过去,她被苏兰基不断地掐脖子,在死亡和一息尚存间来回地撤换,还有刀子划在她的身上,脸上,她的耳朵被割掉了一只。

    所以,战北望抱起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获救,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但是,他这样抱出去,大家都看到,也知道易昉是没有穿裤子的。

    而且,也有好些人看到她躺在那里的时候,腿下是一滩血迹。

    很明显可以知道她遭遇了些什么。

    战北望一张脸铁青得可怕,他终于明白宋惜惜为何叫他只带自己的心腹上山。

    他狠狠地剜了宋惜惜一眼,充满了愤恨,在易昉没有亲口告诉他之前,他不会相信苏兰基的话。

    所以,他不愿意相信是易昉间接害死宋惜惜满门。

    宋惜惜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懦夫两个字,不搭理他指吩咐进去救人。

    有士兵进去把剩下的战俘抬出来,木屋里本身是有炭火的,但是西京人下山之前就熄灭了。

    他们还能发出惨叫,还没被冻死,可见是屋中的余温,维持了他们的生命。

    有人自发地脱下自己战衣里的棉服,给他们穿上然后下山去。

    回到西蒙城,传了军医过来。

    战北望亲自给易昉上药,清洗她身上的臭味,一点点地挖掉她嘴里的屎,好几次几乎呕吐出来。

    对于她腿一间的伤,他不敢细看,只是胡乱地上了些药粉。

    其余伤口都有细心处理,她的脸上被刺了一个贱字,战北望一狠心,用烧着的铁烙在她的脸上。

    宁可毁掉半边脸,也不能留这个字在脸上。

    易昉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了,她嘴里一直在咒骂,痛斥西京人的残毒。

    直到战北望用烧红的铁烙在她的脸上,她尖叫起来,浑身颤抖,才止住了那些恶毒的谩骂。

    “战哥,”她的声音嘶哑,眼神充满了痛苦,而出口的味道依旧熏得人几欲作呕,“为何毁我的脸?”

    “脸上有一个贱字,你要带着这个字过一辈子吗?”战北望眸光冰冷得有些可怕。

    “那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易昉失声大骂,“苏兰基,我不杀你,誓不罢休。”

    战北望捏住她的下巴,俯头盯着她,“你告诉我,你在鹿奔儿城,是不是屠了村庄?杀了平民百姓?”

    易昉正悲愤难忍,听得他的质问,她歇斯底里大喊,“我后悔啊,我应该把所有的村庄都屠了,而不是只屠了他们三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