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话不便说,谢如墨告辞了。

    宋惜惜沉思了许久,有些事情似乎是想通了,又觉得没完全通达。

    梁嬷嬷见她困扰,犹豫了一下想上前,被陈福拦下,陈福冲她摇摇头,“去给哥儿拿些吃食吧,练了这么久的手劲,该累了。”

    梁嬷嬷看着陈福,轻叹着道:“好!”

    她转身去了厨房,陈福跛着脚过去,在厨房里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想说与姑娘听,但莫现在说,等过了门再说。”

    梁嬷嬷点点头,“知道了,只是见姑娘困扰,一时冲动,我知道冲动不得。”

    她也叹气,“王爷弃兵权的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联想起前前后后,大概也知道王爷是为了姑娘放弃兵权的,这是皇上拿咱们姑娘当诱饵,钓了王爷呢。”

    陈福道:“这些话心里明白就好,别出去乱说。”

    “知道的,这些话怎能出去说?只是王爷对姑娘的心意,姑娘竟是半点不知,当日求娶过的事情,夫人也是不许告诉她的。”

    陈福眉目凝起,“那时,夫人是怕了,如果北冥王没上南疆战场,保不准夫人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千挑万选的,选了个歪枣。”

    梁嬷嬷心里悲戚,眼底红了,“夫人那会儿没选世家和文官之子,是知道姑娘性子野惯了,世家和文官清流府中规矩严明,而且见过不纳妾的世家子弟吗?唯有那战北望敢跪在夫人的面前承诺,永不纳妾,夫人也是一时被蒙骗了。”

    “别说了,别说了,快给哥儿送些吃的吧,瞧哥儿刻苦的样子,真真叫我心疼,日日还喝着药呢,还不忘练手劲。”

    陈福怎不心疼瑞哥儿啊?是宋国公府唯一的小儿郎了,且吃了那么多的苦。

    翌日,宋惜惜便带着瑞儿去了族中祠堂。

    刚回京那日便已经派人知会过宋太公,请集合宋族的人,开祠堂把族谱上瑞儿名字后面早夭两个字划掉。

    因是宋惜惜不能进祠堂,所以领着瑞儿到了门口,便由陈福带他进去,她在外头等着。

    族中定然有许多人不相信,有些人还想着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到国公府去承爵,就算相信也说不相信。

    因此需要由陈福去说明白来龙去脉,道官府已经承办了此案,人贩子也陆续落网。

    抓了瑞儿的人贩子还没找到。

    陈福不会特意交代这点,只说灵州的官府已经上报了朝廷,瑞儿也进宫去见过皇上和太后了。

    入宫之后也去了孔家,与孔家那边相认了。

    有了这些,宋族纵然有些不信的,也只能相信了,加上瑞儿的模样与他爹十分相似,因而尽信的人很多。

    宋太公见议论声止,便请了族谱上来,告了列祖列宗,把瑞儿重新写上族谱,至于早夭那一笔便划了去。

    宋惜惜在外头等,只听到里头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开始也有些担心,但是听得宋太公喊了请族谱,她便知道瑞儿在宋族的身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