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灼心,求而不得,心碎受伤……这甚至不关乎其他,只关乎于自己。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人人都有选择坚持的权力。

    无论他此刻说的话是真心或假意,这都是周言礼的选择。

    一味劝他放手,何尝不是另一种强求?

    只是她也不会给出回应。

    “我其实没有那么爱生气。”她含笑看向他,“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吃了。”

    “言礼,要不要喝酒?”少女的音色始终轻柔温软,带着人间烟火。

    周言礼微微摇了摇头,“算了。”

    她不喜欢身边人身上有酒气,他一直记得。

    念兮沉默几息,随后又扬眉笑起来,“你十三岁那年,偷偷喝了酒,明明醉的不行,偏要我教你绣花。我不肯,你就耍赖撒娇。”

    “姐姐,你答应过以后都不提的。”

    周言礼身子挺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此时他难得露出些窘意,朝念兮控诉,“我如今都少饮了。”

    周言礼醉酒后尤其黏人,非赖着念兮教他绣鸳鸯,念兮无法,只好拿出绣棚敷衍。

    可醉鬼的话最不能信,他才拿起针线,就头晕眼花,一口吐在念兮绣了大半年的香囊上,恶心的念兮一个月都不肯理他。

    周言礼想起从前的糗事,神色中难得露出几分轻松愉快。

    念兮笑盈盈道,“那就好,我就是考验你一下。你那酒量,可不宜在外饮酒。”

    “姐姐有段时间迷恋甜糕,日日要我去买。”周言礼也不甘示弱,立刻揭底,“我与姐姐吃了大半年的甜糕,有一日你——”

    “周言礼,你不许说!”

    念兮红着脸打断。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那时她吃甜糕胖了许多,有一日穿了新衣,她爱俏,总是将腰身收的紧些,因为那新衣是早做的,她又胖了寸许,越发被勒的喘不上气。

    却以为自己患了病,哭哭啼啼的请来大夫,结果闹了一个大乌龙。

    念兮丢了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