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有些愧疚地抿了抿唇,“不知木叔叔今日身子不适,不然我们就迟两日再去了。

    木春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无事,庄子山上才有温泉,郡主也是想给木春治病才这样急匆匆出发。”

    华元见他进秋日以来,愈发单薄的身形,焦急地拍了拍马车壁,“快走。”

    木春的右脸覆着银色的面具,左脸又被额前长长的头发挡住,看不清他的长相和神色。

    他到庆王府做幕僚也不过三年的时间,却陪伴了华元最为重要的三年。

    时至今日,比起庆王,华元更加依赖木春。

    华元不知道木春的过往,只知道木春满腹学问,她常想,若是木春是个正常人,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儒雅读书人。

    她曾悄悄见到过木春的样子,除了右边的疤痕,左脸明明是一张俊美的脸,可他日日用额前的长发挡住,让人不得窥见其真颜。

    华元不知木春的来历,只知道他是父亲带回来的。

    木春一直住在庆王府,有时会坐在花园边的长廊下,一待就是一整天。

    后来她才知道,木春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他女儿的影子。

    木春的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疏离感,只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才会和煦如风。

    华元知晓木春不过是在她的身上寄托对女儿的思念之情。

    可她就是在木春的关照和温柔中,慢慢沦陷。

    木春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华元却只想这样马车就这样永久的行走下去。

    突然车外一阵短暂的鸟鸣声。

    木春倏地睁开了眼,他掀起车帘,窗外的急速而过的小树林什么也没有。

    华元也瞟了一眼窗外,“木叔叔,怎么?”

    “没什么。”木春放下了窗帘,状似无意道,“郡主昨日马球玩得开心吗?”

    华元想到昨天的马球,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若不是那个刘齐玮打人,好好的马球会那般早结束?我都还没来得及上场呢!”

    木春又道,“这其中空有什么误会,刘三公子已经下了大狱,靳二公子还未醒来,一切都还未有定数。”

    华元不赞同他的话,“什么定数,刘齐玮众目睽睽之下打人,难道还是靳二哥让他打的不成?”

    木春垂下眼眸,“若是两人私下有怨,靳二公子又在赛场上言语刺激,如果不会令刘三公子做出过激之事。”

    说着他话音又转,“郡主平日中与靳姑娘交好,言语偏颇,也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