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兰的脸色有些古怪,“表姐,流烟是侯府的丫鬟不假,可表姐是哪里得知的消息。”

    谢家的族亲中几个有些许远见的,此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兰姐儿才出嫁三日,宁姐儿是如何得知这些,宁姐儿这急匆匆认定的模样,又有几分真心实意?

    谢舒宁以为自己撬开了荣佩兰的嘴,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她自然不能说,这些都是她上一世所经历的,虽然流烟此时没有抬姨娘,可后面流烟是大着肚子抬的姨娘,她想压下去都不可能,谁知道是不是一早就被收了房的。

    “妹妹,这世家弟子有些通房也是常有的事,你身为主母,还是要有自己的手腕才是!”

    说着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惊恐地捂嘴道,“妹妹进门第一天婆子丫鬟就都被赶了出来,身边无一人,也难怪被一个通房踩在头上了。”

    周围静默无声,只有细微的抽气声,似乎都觉得是窥得侯府的秘密而感到兴奋刺激。

    谢舒宁更加得意了,上一世她嫁人,母亲把身边得力的妈妈都给她了,她都不能在侯府那个泥潭过活好。

    她成婚的第一天,从丫鬟嘴里得知侯府其实新修了园子,只是纪韫璋不喜欢就把新房布置在了玉徽园。

    她自作主张从玉徽园搬到新园,纪韫璋却发脾气连新园门都不进,新婚夜两人都没圆房,让大房的那几个长舌妇嚼了她几年的舌根。

    一些一桩桩一件件的,她就不信,荣佩兰能趟过去。

    她莫非有着三头六臂能干出通天的本事不成。

    荣佩兰觉得有些无语,谢舒宁怎么变得更蠢了。

    当初侯府下定的时候,舅舅告诫她低调行事安心待嫁,可她嚷得人尽皆知,现在新娘子变了人,外头还不知道流言传成什么样了。

    只道是,侯府宁愿要一个孤女,都不要谢家嫡女。

    现在她回门,回的谢家的门,她与谢家这一生都是斩不断的关系。

    若是从回门宴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一盆脏水难道就只淋她一个人,谢家就能摘得干干净净了?

    荣佩兰好整以暇地看着谢舒宁。

    “姐姐,你好像盼着妹妹在侯府生存艰难,举步维艰。”

    谢舒宁脸色微变,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道出来。

    “妹……妹妹,你如何这样想,姐姐只……”

    荣佩兰截过话头,“只不过想看看我一介没有靠山没有父兄的孤女是如何在侯府艰难度日的,又是要如何在谢家的回门宴上痛哭流涕的。”

    宋氏没有想到荣佩兰这么不留情面,丝毫没有把她的脸放在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