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火车站。

    熙攘人群,挪动一个步子都显艰难。

    叶山月背上驮着厚重的棉被,高高举着票根,被三两波力气推进了车厢,扎整齐的麻花辫大半脱离了头绳的束缚,左右转头之间团成一团,又杂又乱。

    紧攥着票根,在走到车厢尽头前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

    身旁的nV人扯着嗓子高喊自己贫下中农的光荣,叶山月不敢接茬儿。

    她的出身...是不敢在这里提及的,这个时候接了茬儿定不是好时机。

    火车座位拥挤,叶山月第一次坐,有些无措。

    大姐的嗓门高,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家祖上八代贫农,如何艰苦,如何不懈劳动的励志故事。

    叶山月有些失望,姆妈还是没能来送她。

    指标下来的时候,叶山月家里姐妹妹三个人,大姐嫁了人不算在一户,二姐和她一同等着。

    她没工作主动担下责任。

    出发前一晚,姆妈拿来一床厚厚的棉被,那是家里唯一的新被子,是二姐评上优秀员工得了两斤棉花做成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