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逃课?”

    燕葳望向车窗外:“想逃就逃了。”

    季行帆没接受她这个理由:“还有呢?”

    “老师讲的内容太简单,坐教室里又无聊,所以就逃课了。”燕葳玩着安全带,垂眸道。

    “你觉得人生很无聊吗?”

    燕葳点点头:“很无聊。”

    “等教室前面挂着的倒计时结束后,就会无缝衔接进入下一个倒计时,人生好像被倒计时给箍死了。每天的日子都像沙漏里落下的沙,一模一样,无聊透顶。”

    燕葳摁下车窗,声音夹在汽车的鸣笛声里。

    一百二十秒的红灯,汽车尾灯铺成长路。季行帆没说话,直到绿灯亮起他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

    “暑假我去了趟平云岛,那边的海很漂亮,你想去玩几天吗?”

    燕葳扭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现在。”季行帆说。

    他们甚至没收拾行李,直接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车让代驾开去了季行帆朋友家里,坐上飞机后燕葳都有种不真实感,拿出书包里的试卷做了几道题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平云岛回来后,盛朗跟她冷战了两天,燕葳连着两天拿着巧克力去道歉才把人哄好。

    盛朗问她在平云岛玩了什么,燕葳像小学生写日记似的一一给他说了。

    喘气之旅。

    燕葳如此称呼这趟旅程,十分感谢季行帆。

    即使盛朗很讨厌他哥,拉着燕葳一起把季行帆当做敌人。但在燕葳心里,季行帆是她的榜样和目标。

    她身上有很多季行帆的影子。

    总戴在...p;总戴在脸上的眼镜,做题思路卡住时揉捏耳垂的动作,写在后墙黑板上的大学目标……

    盛朗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从不谈季行帆。

    盛朗现在在意的是,燕葳什么时候跟应广白产生交集的?

    他试图从日常相处里发现点端倪,可这俩人在班上连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柏奕初,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跟燕葳讲话。

    盛朗心里来气又不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柏奕初这个死绿茶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燕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