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的翡翠挂件轻轻晃动着,“渴吗?我带了莲花茶。”

    柏松鹤接过水杯,猛灌一口,唇齿间清香涌动:“改良过了?”

    “嗯,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就没完全照搬。”

    “现在要开车,不能好好品茶,浪费了你的苦心。”

    “没事,”昏暗的车内,他气质雍容,声音轻柔:“品茶虽雅,但是也犯不着时时刻刻都遵循那套规矩。”

    “是啊,”柏松鹤的笑意更亲近些,车尾将街道上一连串绚烂而虚幻的灯光甩在身后。

    “人,还是要务实点。”

    过了十多分钟,市中心最高建筑的塔尖越来越清晰,柏松鹤听到旁边的人说:“送到这里就行,你快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没别的事了,都推了。”

    “啊?”

    “为了送你啊。”

    魏亭的声音抖了又抖:“……那,你跟我老公熟,又都是男人,应该了解他喜欢什么类型吧,你能帮我参考参考吗?”

    柏松鹤快气笑了:“当然可以。”他喜欢骚浪贱的。

    “太谢谢你了,等会我请你吃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转过头,才看清魏亭松松绾了个发髻,穿了一条白裙。裙上并无任何装饰,裁剪也不复杂,却衬得他皓颈如玉,肩若削成,锁骨纤细得仿佛连落上去的目光都太沉重。

    “好看,还是女装适合你。你以前穿的束胸吗?”这话冒犯意味太强,他补充道:“我听别人说,经常穿束胸,对身体不好。”

    男人的赞美极其动听又真诚。似乎整个人都因脱下束缚变得轻快起来,魏亭承认道:“我不喜欢穿,每次穿束胸,时间一长就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商场内整洁宽敞,琳琅满目的广告立牌前,二人边走边聊,“你之前一直穿男装吗?”

    “……”魏亭一怔。

    “你不想说的话,当我没问。”

    “不是,没想好从何说起,”他解释道:“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妈妈就让我当男孩去锻炼。后来回了魏家,就又当女孩子教养了,再后来结婚就……反正挺复杂的,不好说。”

    “那你对自己的性别认知……”

    “以前也迷茫过,后来觉得性别不重要了,性格才重要,”魏亭难得顽皮的笑笑:“还好现在洗手间都有隔间,不然真的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