皊澜拿着木杓就舀水浇灌,手腕偶然累了就扭动两下,但他一直低着头,萧山风只能看着他狼狈地拉着长长的衣袖,拖着长长的下?,并不能看到他漂亮的面容。

    萧山风曾想过往后再也不见皊澜了,可是他一直深信要真正地克服欲望,唯一的道路就是直面它,面对它,适应它,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他相信这一次他也能战胜欲望。

    所以,他强迫自己来到了别院,并且残忍地要自己盯着面前的人不放,皊澜去哪,他的目光就瞟去哪。

    很好,非常好,昨天不过是一场意外。看!今天他平安无事,下身也无其他不应该的反应,除了心跳有些快以外,他和平日里是一样平静的。

    但就在此时,皊澜从花丛旁立起来,他那又长又密的眼睫轻轻扬起,晶亮的桃花眸对上萧山风如火的杏眸,皊澜被日光晒得暖洋洋的脸容就那么安静地映在萧山风的目中。

    勃腾勃腾、勃腾勃腾——心又再次不受控制,急速跳动,萧山风烦恼,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视线,但理智禁止他逃避皊澜的“攻击”,他咬住了牙,定在原地,僵硬地与皊澜遥遥相对。

    茉莉花刚刚绽开,东风怀抱着茉莉花独有的馨香扑向萧山风,萧山风总觉得皊澜的身大概也是茉莉花的味道,又或者该说皊澜就似茉莉花,看来如斯纯洁,但能勾得他目眩神迷。

    在后面花丛中收拾枯枝的福祥见皊澜立着不动,便也跟着起来,未想到会见到萧山风,他急急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皊澜垂眸看向福祥跪下后露出的胖背,又抬眸再次对上萧山风英俊的脸庞,他没有对萧山风行礼,也没有说话,萧山风知道那是因为皊澜在气他昨日轻薄于他。

    萧山风踏着稳健的脚步向前,每走一步就与皊澜接近一步,他比皊澜高,也比皊澜壮,渐渐皊澜被包进他的身影之内,“福祥公公,你先退下吧,本王有事要与公子交代。”

    “欸??”福祥面有难色。

    皊澜向福祥点头,福祥才担忧地退下。花圃内就只剩萧山风与皊澜二人了。

    “昨天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看了,你的身。我不会逃避,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赔罪。”

    萧山风坦率得让皊澜诧异,但很快皊澜又冷了下来,只见他垂了眸,又长又密的睫毛落下了一道阴影,模样乖巧得让萧山风禁不住怜惜,但皊澜没打算让他怜惜,他斩钉截铁地道:“不用。”

    “你拒人于千里之外,连赔罪的机会也不予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你依然故我,我只想问你,你和萧瑾,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萧山风不蠢,很快便意识到皊澜此句是在讽刺自己跟那昏君一样都在强迫他,而且恐怕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是啊,一个男人看到了另一个男人,有什么可以道歉的?可昨天他们一个尴尬,一个窘迫,两人都不舒坦。他急着要赔罪,是为了藏着的那一份龌龊,但皊澜从不疑惑,也不好奇,直接拒绝,不就是明白了他的歉疚从何而来了吗?

    萧山风神情阴郁,眼神逐渐锐利,嗓音更为低沉,“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皊澜淡然地昂首,丝毫不退缩,绵软的红唇吐着剜人心肺的话,“你不是第一个见到我就勃起的男人,你跟他们,没有区别。”

    萧山风完全被惹怒了,他在战场四年,虽是皇子,但也难以避免沾上了军兵的痞气与蛮横,他一下抓住皊澜的双腕将其反翦在背,用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皊澜激烈挣扎,“放开我!”

    皊澜的力量比起萧山风的可说是蚍蜉撼树,结果只能被萧山风一下扯入怀中,两人胸膛紧贴无间,萧山风火热的体温就那么烫着皊澜,皊澜扭动手腕,萧山风更用力反翦皊澜的手,疼得皊澜不得不紧闭双目,更仰起首来,闷吭一声。

    这声闷吭压抑又难耐,倔强又破碎,是绝色美人坠入怀中的证据,萧山风被撩得后心发颤,下身完全勃起,就那么放肆地顶住皊澜的腰腹。萧山风快要被欲火焚毁,但他仍选择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住了皊澜那滑腻的脸,声音危险地命令:“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