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征咬牙:“好,闻柏。”

    “拳击馆骚乱里你使用危险evol,特遣署没有你的身份和注册记录,按照惯例,我们有权扣留你以便调查。”

    “安心休息。”顾征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大好,也想让现在还虚弱的青年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准备出门,临到门前时又转头看了一眼。

    “对了,提醒你一下。特遣署医疗处戒备很严,出入需要虹膜识别和人工验核,”他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上任指挥官白起定下的规矩。”

    闻柏在病房里住了一周,期间顾征没有再来过。

    这是权限最高的病房,唯一能通行的电梯他没法打开,一出门就能对上明晃晃的监控镜头,护士和医生不和他进行任何必要之外的交流。

    床头上有盒烟,闻柏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身来去摸了根烟,却想起来没有火。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实在憋得慌,拨了床头那个电话叫顾征过来。

    顾征在一个任务里受了点轻伤,来的时候胳膊上的绷带还隐约透着血迹,满眼血丝,神情疲惫。

    闻柏下意识地想问一句怎么了,却抿了抿唇,只是冷硬地要求:“我要出去。”

    “不可能。”顾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记得特遣署不能无理由监禁evoler超过一周吧。”

    顾征面无表情:“那也是上任指挥官的规矩,现在改了。”

    闻柏被气得想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行,我没事了,给我留个打火机,我闷得慌,抽根烟。”

    “你现在的身体不能抽烟。”

    闻柏终于是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句。

    “什么?”顾征没听清。

    顾征为了近期的案子通宵了两天,几乎没怎么休息,这会儿不知道是因为病房安逸还是什么,眼前昏昏沉沉地发晕。

    他撑着床沿勉强坐了下来,皱着眉喘了口气。

    额头上覆过来温凉的体温,带着清淡的布料香味儿,顾征再睁眼,是闻柏的手。

    但那体温很快就褪去,青年收回手,看过来的神情带着点凉凉的讽意:“这位……顾队长,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当心残了。”

    他眉眼本就鲜明,瘦了一圈之后那其中的冷峻之色则更难掩藏。嘴唇色泽惨淡,干枯得显出些沧桑来。

    顾征贪恋那转瞬即逝的温度,又被他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刺得心口发疼,握着他的手腕往后一摁就把他摁在了床头。

    闻柏闷哼了一声,感觉到后肩嗑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当年的伤和后遗症让他很长时间都坐在轮椅上,去年年末才有自己行动的能力。即便他尽力复健,他当初那一身精壮的肌肉也萎缩退化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对上一只胳膊打着绷带的顾征也完全没有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