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里大部分设施都是固定的,只有一些支架需要根据时祎的作品做一些调整。画作早早就由司机开车运了过来,时祎和乔酩则是在沪城玩了几天才到。

    车停在美术馆门口,乔酩按下门铃,里面的严昭往外一看,认出是谁,给他们开了门。不等两人进去,严昭就迎了出来,看着很热情。一只金毛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脸笑意地吐着舌头,汪汪叫了两声,在原地蹦来蹦去。

    “小刀,听话。”待把狗弄安静了,严昭才能正式跟时祎打招呼。他们此前只是在微信有交流。时祎看过严昭的朋友圈,知道他长什么样,也知道他养了一条爱犬叫小刀。但是时祎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这是严昭第一次见到时祎,忍不住想多看他两眼。

    严昭将两人招呼进一层的咖啡厅,带上围裙进了吧台里:“请问两位想喝些什么呢?”他有模有样的拿过一张手写菜单,乔酩点了和上次一样的dirty。严昭又转头问时祎:“这是我们家的招牌,小一要不要试一下?”

    “我不喝咖啡。”时祎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那就看看这边,”严昭指指菜单右半部分,“气泡水果汁可可,还有简单的调酒,都能做。”

    “可可吧,谢谢。”

    “好的,那边稍坐一下。”

    时祎做下,环顾了一下这边的环境。咖啡厅是单独隔出来的一间,一半都是落地玻璃窗,在里面可以欣赏院子里的风景。院里的草木被严昭打理得很好,小路,石凳,雕塑,都布置得好看。

    不一会儿,咖啡香飘满房间,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可可的甜香。严昭端着托盘过来,他走到哪里,小刀就跟到哪里。

    “你的画都在展厅放着了,待会儿还有两个人,等他们过来了咱一起进去布置。”他指指屋里的一扇铁门,上面还贴着上一期展览的海报,里面就是展览室。

    另外两个人是和时祎同一期展览的,一个叫陈萧,油画系研究生在读,一个叫风风,学的是书籍装帧。投入到工作里也是一种很令人享受的状态,乔酩不大帮的上忙,一个人在美术馆逛了一圈,又办了张椅子,坐在墙根儿看时祎挽着袖子,眯着眼睛,盯着一面墙思考。转头又跟严昭商量,商量完了叫工人吧画挂上去。陈萧和风风一起凑过来看,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又换成另一幅。

    乔酩很喜欢看他认真的样子,时祎眼睛大,专注地盯着什么东西时特别的有神。

    这边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乔酩叫上司机回车里工作去了。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各忙个的。到了天黑,过了晚饭点,四位艺术家才下楼。时祎的黑裤子让墙灰水泥擦成了花裤子。

    “乔先生。”

    乔酩从院子外面过来,严昭看见他提前用手机打开了大门,乔酩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什么呀。”时祎跑过去,乔酩借着院里的光看看他,抹掉他脸上的一点铅笔灰,是他们开会画图的时候蹭上的。

    “我去买了蛋糕,待会儿吃。”乔酩轻轻啄吻时祎的脸颊,“辛苦了。”

    “嗯,”他摇摇头,“不辛苦,辛苦你等这么久了。”

    严昭一下午费心费力,也没什么力气做饭,几人一道去了美术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严昭一进门就同服务员熟络地招呼,在门口的花瓶里抽了支花就带人进了包间。

    “这家酒一般,菜好吃。”

    时祎在过来的路上觉出饿来,特别馋乔酩买的蛋糕。于是乔酩拆开包装,给一人分了一块,说先垫垫肚子。

    “谢谢,”时祎小声说了一句,手在桌子下面挠了挠乔酩的掌心,欢快地吃起蛋糕来。

    风风话比较少,大概是因为跟乔酩和时祎都不太熟,只在有人叫她的时候才会简单回两句。严昭和陈萧一唱一和的,热热闹闹地谈着后面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