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这一举动,两位哥哥们才敢动筷子,吃着饭,又听孟老爷说:「我知道秋冬新品发表越来越接近,你们三个所在的部门也就越来越忙,但是一些事情不办,整个公司也是无法运作的。」

    三兄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爷子把他们带来这吃顿饭,除了来一套PUAJiNg神控制以外,还有一件正事要宣布。

    「你们也知道,除了高级订制线以外,我们也有成衣线的部分。」

    尔润居然那壶不开提那壶:「九潇应该对这件事特别清楚。」

    当年五房一家去了越南,名义上就是去管理越南的成衣厂,如今尔润提起,也不知是何居心,九潇m0了m0左手上的戒指,抿嘴一笑没有回应。

    善洋颇有兴趣的看了两人一眼,但是这场纷争连起头都没有,反而让他扫兴。

    孟老爷则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笑弯了眼,仍然是那个面容慈蔼的老头:「你们应该也多少听父母提过,每一年我们都会去佐陵市,拜访成衣厂的老刘。」

    孟老爷好像菸瘾犯了,嘴咂巴咂巴的,九潇温声说:「爷爷,我们在室内,就别cH0U菸了——况且别忘了,医生说过,您再cH0U下去,会中风的。」

    善洋也说:「爷爷,您半年前就是菸cH0U得太凶,所以才病倒的,您老人家就别任X了,刚才还说要多顾顾身子,现在就想着cH0U菸,那不是言行不一吗?」

    「你两个小孩子,还给你爷爷说教了!」尔润乍听这话,还有一丝侥幸——幸好我什麽也没说,给爷爷说教,那不是把头伸到断头台吗?

    但听了孟老爷下一句,却是心一凉。

    孟老爷看着他,就只冷冷说了一句:「你这孩子,还是太木讷了,当年你爸爸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个X。」

    尔润眼神一黯,九潇看了都於心不忍,心忖:二哥今天来这真是遭罪,心里自尊真是无数次被爷爷打击。

    孟老爷虽是烦躁,但也被哄的妥帖,善洋九潇这样哄,更让他觉得自己被重视,反而是尔润一语不发,让他感觉自己被慢待了。

    他高兴了,话题就又拉回来了:「这些年来,你们的父亲也都老了,六十多岁的人了,舟车劳顿去了佐陵也是累,而你们也该学学公司内的事情,所以我想,这一次就让你们跟我一起,去佐陵拜一下祖祠跟拜访各个成衣厂长。」

    尔润善洋当然是坐直了身躯,九潇却是可有可无,依然是那自然的状态,孟老爷看了她一眼:「小九,你也得去。」

    九潇诧异:「我也得去?」

    此言一出,不止是她,尔润善洋也是——他们其实是同个想法,以为这件事,爷爷是要从他们之中挑一个人出来当代表。

    「当然。」孟老爷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当然是你们三个和我一起去,想什麽呢。假也不用担心,你们这是出公差,明年一月出发,把事情都排开吧,这才最重要的事。」他摁了下桌边的按钮,当即就有人进门将一桌上的杯盘狼藉全收拾乾净,服务T贴到什麽程度呢?就是料到他们口齿或许还残留余味,还每人送一条漱口水,又端上了碧螺春让他们当作饭後解腻的茶点。

    这夥人收拾後离开,从始至终孟家人都保持着端正坐姿,木然的送他们走後,孟老爷才又开口:「十月祈福会上,我早就跟你们父亲提过这件事了,但他们大概没跟你们说。」

    这下三兄妹的坐姿又更为端正了。

    孟老爷却是惬意,扶着把手,轻抿了口茶,待到品味过了甘甜茶香後,才悠悠开口:「继承人的人选,我不会跨过第二代直接从第三代选。」

    「家和万事兴,一个家从外头打进来,和从里头乱起,那根本是两回事。」孟老爷始终轻松,放下了茶盏,看着窗外,颊边还带着浅浅微笑:「你们父亲手上都有董事会表决权,但是你们,没有对吧?我也不打算让你们现在就参与进董事会的事,所以现在全都放下那颗不安分的心,你们就是想夺大位,也还没资格。」

    陡然间,九潇想起刚回国那时,她进了医院看到憔悴枯槁的孟老爷,当时带给她的震撼至今仍存——但是看看现在的他,意气风发、傲睨万物的模样,谁还能和几个月前的孟灏联想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