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一语不发,推门而去。

    瞧那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有些人动得,诸如蝶仙、白露之流,顶多要些h白之物,左不过几句情话也好说来;有些人动不得,就好b这位西域来的高僧,动一下那便是一世的孽缘,撇不开的牵扯。

    李琮不是对竺法成没有那种心思,可她知道他是她动不得的人。

    那就只好躲了。

    竺法成向李琮告白后的第一夜,李琮彻夜未归,竺法成枯坐一夜。

    他问留下来看护他的赵乐儿可是除了什么事,赵乐儿一脸为难,答道:“殿下总有些私事要办。驸马,乐儿也只是个侍卫,未必殿下事事都告与我。”

    这话一听便是推辞。

    从前公主府上进面首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过了赵乐儿的眼?她不光是相马的本事大,相看男人的本领也不小,回回都能给李琮挑到最合心的男宠。

    连床笫之间的私密事李琮也不避讳她,出使西域又只带了她一个侍卫去,如今李琮在做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竺法成心知赵乐儿是在敷衍他,但他分不清这是赵侍卫的意思,还是李琮的意思。

    可不管是谁的意思,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还是在他鼓足勇气说出告白之后。

    竺法成咬唇不语,心头酸苦难言,亦不知对何人说起,打起坐来,静心养神,可那柔肠百折,情丝难斩,一颗心是颠颠颤颤,如何也静不下来了。

    竺法成向李琮告白后的第二夜,竺法成熬不住,子时坐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好像是有谁用手轻轻地碰他,身上又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好像是有谁给他披上了蚕丝凉被。

    他极力地想睁开眼睛,但赵乐儿听李琮的吩咐,给这位睡不着觉的驸马下了迷香。睡意昏沉,竺法成睁不开眼,无法看清来人究竟是谁。

    然而,竺法成的心里还是有些揣测,或者说,有些不可告人的期待。

    “阿琮,是你吗……”

    李琮一僵,片刻没有动作,见竺法成双目紧闭,汗珠滚落,口中呓语不止,便知道他还没醒,只是做了什么噩梦给魇住了。

    “怎么梦里还叫我的名字呢?”

    她用手去探竺法成的额头,本意是想看他发烧了没有,余光瞥见几枚戒疤,起了好玩儿的心思,像是m0马球似的来回去m0那颗光溜溜的脑袋。

    “殿下?”

    是赵乐儿小声的呼唤。